这一定是幻觉,陆薄言在住院才对,他怎么可能会在家里? 医生十分为难:“陆先生,你现在这个状况,实在不适合出院。否则下次再进来的话,就不是打个点滴那么简单了,很有可能需要动手术。”
可是一有动作,又被陆薄言按住了。 可洛小夕就是这么坦率,喜欢就追,需要时间冷静就离开一段时间,想明白了就回来告诉他答案,几乎没有过弯弯绕绕的心思。
吃完饭后,他神色严肃的把苏简安带到书房。 “好,我不哭。”洛小夕揩掉眼泪,却发现父亲正在缓缓的闭上眼睛。
这一个星期,她没有关注陆薄言的任何消息,也没再哭过,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想陆薄言。 巨|大的恐慌瞬间潮水般淹没苏简安的心脏,她失声惊叫:“啊”几乎是想也不想,她下意识的向陆薄言求救,“薄言,救我!”
沉默横亘良久,最终被沈越川打破:“简安,你不问问我他为什么会胃出血进医院吗?” 没想到对吃的一向挑剔到极致的陆大总裁,今天毫不挑剔起来:“你做什么我吃什么。”
苏亦承不紧不慢的说:“我还知道你的机票是半个月前订的。” 沈越川一大早就匆匆忙忙赶到公司,没想到在楼下碰到钱叔。
张阿姨倒了杯温水进来,放在床头柜上:“时不时喝一口。你吐了一天,需要补充水分。” 可是,他为什么在帮她把害死她爸爸的凶手送进监狱后,还一声不吭?
苏简安还是以往的风格,一身简约的长裙,长发简单的打理后挽起来,脸上略施淡妆,漂亮的小脸明艳照人。 只差一点点,苏简安就真的成功了。
随着雪花的落下,城市的温度似乎也降了下去,地面上很快就有了一层积雪,苏简安冻得有些哆嗦,但还是热衷在积雪上留下脚印。 看着床上失去知觉的男人,韩若曦笑了笑,关上门,转头对方启泽说:“谢谢。”
“好。”苏简安点点头,“还不到七点,你再睡一会儿吧,时间到了我叫醒你。” 苏简安想了想,跑到休息室去打了个电话。
苏简安嗫嚅着想抗议,但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,陆薄言泛着寒意的眼风就凉凉的扫向她:“不许偷偷换桌面!” 苏简安疑惑的问苏亦承:“你说,小夕她会不会……真的对我哥死心了?”
靠,他明明这么玉树临风正人君子好不好! 洛小夕思路堵车了:“可除了酒店,她还有哪里可以去?”
“……哦。”萧芸芸刚要挂电话,又猛地反应过来,“什么告诉我表姐!我只是……” 倒数的时间里,她要用陆薄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,把记忆填|满,最好是满得够她度过漫长的余生。
如果不是被他碰到,苏简安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,都要遗忘这个小伤口了,支支吾吾,见陆薄言目光越来越冷,只好实话实说:“下午遇难工人的家属去停尸房认尸……” 陆薄言却微挑起眉,“谁说没有?”
…… 用“灭顶之灾”来形容,一点也不为过。
苏简安顺势走进去,看见陆薄言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,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来随意的搭在一边,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,手里的纸巾已经被血迹浸透。 洛小夕机械的坐下来,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,下一秒,有一只干燥粗砺的大掌裹住她的手,秦魏说:“小夕,你已经不能反悔了。”
这一个星期,他用工作和应酬麻痹自己,回家的时候从来不敢自己开车。 苏亦承拿开洛小夕的手,一个吻落在她的掌心上,没有要回答问题的意思。
看着秦魏落荒而逃的背影,洛小夕抓了抓头发,正盘算着下一步棋怎么走的时候,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年轻男子走过来,朝着她伸出手:“美女,认识一下?” “想吃什么?”苏亦承看了看时间,“虽然这个时候大部分餐厅都已经打烊了,但只要你想吃,我保证厨师会愿意为你加班。”
除了闫队和江少恺几个人,警局里的同事都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苏简安,有的人更是见到她就明嘲暗讽。 洛小夕不愿去想苏亦承为什么也会这么倦,别开了视线,心脏上那种细细密密的疼痛却愈发的尖锐。